(編注:本文為「地景、文化與權力之課程:學生期末報告」系列文章)

陳品嘉(地景、文化與權力修課學生)

生平簡介:

Kenneth Olwig (doi: 10.5117/JEL.2020.1.48405)

Kenneth Olwig(以下稱 Olwig)(1946-)為著名的地景學者,其出生於美國紐約的史坦頓島(Staten Island),後跟隨家人遷居於馬薩諸塞州的科德角(Cape Cod),最後於歐洲進行學 術思想的傳播。在成為地景學者之前,Olwig 為研究斯堪地那維亞語言學起家,後於明尼蘇 達大學(University of Minnesota)接受著名的人文主義地理學大師段義孚(Yi-Fuan Tuan) 指導,以丹麥日德蘭半島荒地(1750-1950)的轉型作為研究題材,透過對於歐洲地景研究成 果獲得了地理學博士的殊榮。從前段可知,Olwig 將自己寄託於歐洲,博士論文只是一道小 小的前菜罷了,Olwig 所重視的是如何將他所知、所想、所希望被人類看到的地景再次展 現,於是,Olwig 便投身於大學教育,他在丹麥、挪威的斯堪地納維亞大學工作,最近在瑞 典阿爾納普(Alnarp)的瑞典農業科學大學 地景設計、規劃和管理系工作。儘管 Olwig 於2013 年已正式退休,但他仍活躍在學術舞台上,在國際上任教、演講並以名譽教授的身份出 版書籍刊物,更於最近他發表了有關地景意義的文章集。

Olwig 認為自己雖然出身自所謂的美國(北美洲體系),但他的思想早已完全浸泡在所謂的 歐洲體系裡。「關於我自身思想體系的萌芽,我會說是從某種『歐洲情境』所生成的。大多數 居住在該實體上的人實際上在地圖上標有歐洲,實際上主要是在某個特定國家(例如義大 利,波蘭、挪威、比利時、希臘、荷蘭等,而不是整個『歐洲』。」(Olwig,2020)。以歐洲 作為一種社會與文化氛圍,而並非是以一個實體作為一個單純的載體,透過上述 Olwig 的自 白不難看出在空間中存在的價值,比起你在甚麼地方、甚麼位置還來得重要。

順著歐洲氛圍的概念,Olwig 表示自己的童年生活經驗,深刻地影響著他看待事情、感受事情與論述事情的態度,而這些經驗的積累皆源自於他出生的史坦頓島。在 Olwig 的童年回憶中,他所接觸到的人、事、物都與歐洲氛圍脫離不了關係,舉凡是 Roussiani 先生在義 大利的巨大花園和甘醇的葡萄酒;或是好友 Johnny 的波蘭裔父親與義大利裔母親,二人介紹 在歐洲森林採摘蘑菇的經驗與過程;又或是父親的好友 Danny,一位來自比利時的猶太人, 他所種植的蘋果與蔬菜產生的異地風味等等,透過視覺、聽覺、味覺和嗅覺的調和,讓幼年 時期的 Olwig 對於歐洲地區有了想像,而這種想像亦是促使他往歐洲地景研究前進的動能。

「我認為自己在青年時代所經歷的種種歐洲文化,是能與歐洲當地地景產生結合的,這構成 了我的場域身份,也藉此說明了為什麼歐洲(而不是任何特定國家的)地景對我來說的意義 重大。」Olwig 於訪談中說道。

將尺度拉高至史坦頓島本身,這裡不僅是孕育 Olwig 的成長之地,也是讓 Olwig 能感受 到這個地方與地外之境的差異所在。「史坦頓島擁有廣闊的鄉村地景,而這種場景通常不會被 紐約市所認同,但存在於此的文化景觀是值得被保護的。」(Olwig,2020)。這句話體現一件 事情,那就是城鄉的空間偏見不分中外、不分古今地存在。近代社會對於所謂的進步發達有 著一定的定見,認為高樓聳立、車水馬龍的城市才是社會發展完備的象徵,不可否認的,這 些所謂的發展與進步,都是源自於人類對於生活水準的追求,以更便利、更有效率地方式解 釋一個空間是否為進步及為人類所用。

然而,Olwig 不落入世俗的窠臼,據他對於史坦頓島的描述可知,這塊土地的存在具有 強大的意涵,無論是在純粹的實體景觀,或是以地方文化為外衣的社會脈絡,不分你我地緊 緊包覆著史坦頓島,形成在紐約市中的異質空間。Olwig 更舉由 Ian McHarg 所撰寫的《設計 與自然》為例,強調史坦頓島在空間特殊性上是一個以比擬經典地存在。但好景不長,在1964 年修建通向布魯克林的韋拉扎諾海峽大橋(Verrazano Narrows Bridge)之後,史坦頓島的地景便開始有了改變。在訪談中,Olwig 以十分強烈且尖銳的用字遣詞,例如貪婪(greedy)、掠奪(rape)來形容以開發派為首的地景破壞者們,由此可見,Olwig 內心對於自己家鄉遭受如此地對待,抱持著遺憾且傷感的心情。

是危機也是轉機,Olwig 的父親在大橋建造完成之後,省思在史坦頓地區的去留問題, 最終,他選擇了舉家離開史坦頓,搬遷至距離史坦頓 418 公里(260 英里)外的科德角(Cape Cod)開始新的生活。為什麼會選擇科德角呢? Olwig 說:「這裡(科德角)有一個直接式鄉鎮民主制度,而這種制度實際上是對歐洲中世紀實質性地景政治的繼承。根據我的經驗,這些城 鎮在保護其文化和自然景觀方面比紐約市在史坦頓島方面做得更好。這種背景是我參與景觀 研究以及發展思想和實踐的基礎。」因為父親的遠見,造就了 Olwig 對於地景保存的觀念更 加清晰從在史坦頓島的生活經驗,到搬遷至科德角的環境感受,Olwig 始終抱持著對於探索地 景背後意義的新鮮感。攤開地圖可以發現,科德角的所在位置逼近美國最東,與大西洋另一 端的歐洲大陸遙望,或許在冥冥之中,上帝早已將 Olwig 的生命與歐洲綁在一起,賦予 Olwig 去研究歐洲地景的使命,這樣的機緣巧合耐人尋味。

研究取徑與歐洲想像

因長期身處歐洲地區,Olwig 的視角則利基於此地開始進行相關的研究,其中以斯堪地 那維亞(Scandinavian)的地景作為探討的核心。Olwig 專注於研究由權力、規約與社會正義 所構築而成的地景型態。在他的文章中,時常採用歷史學、詞源學和語言學的方法進行論 述。這種敘述方式,有別於傳統地景學者的摹寫技巧,讓地景呈現的方式不僅是以「Ways of seeing」,而是能以具有立論基礎的和語言邏輯的架構進行。而 Olwig 會以歷史、語言、文化 做為對於地景的研究基礎,可以追溯至 19 世紀泛斯堪地那維亞運動(pan-Scandinavian movement)上,發起人為丹麥植物地理學家 Joachim Schouw,這場運動主要訴諸於身處斯堪 半島上的各國能在不同語言上擁有相同的共識,以尋求地區的聯盟而不是統一的民族國家。

單就 landscape 這個名詞即能使 Olwig 提出相關的論證,以語言學做為出發點進行邏輯的詮釋。Olwig(2002)認為「土地」(land)一字通過添加後綴「-scape」形成所謂的「地景」 (landscape)詞意。其中,後綴加註的「-scape」為後綴「-ship」的拼寫變體,本意為質 量、性格或狀況,如公民身份(citizenship),友誼(friendship)或團契(fellowship)等。儘 管歐洲大陸的地理學家和其他人長期以來幾乎將「地景」(landscape)一詞用作區域的代名詞,但自 17 世紀初以來,該詞於英語中主要是指風景名勝空間(Hans Renes, 2020)。時至1980 年代,Denis Cosgrove 等文化地理學家開始強調「美學」於地景內的呈現,同時將地景 視為一種模式,其源於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基於對土地進行測繪和繪製地圖的方法進行的中心點透視表示技術。這種說法被當時的學術接界所接受,且將其導引為正統的概念(Hans Renes, 2020)。對此,Olwig 提出了不同的想法,試圖從異樣地角度對於地景做出有別於主 流論述的詮釋。Olwig(1996)認為 1600 年代初期風景名勝之意發展前,所謂的「地景」 指的 是政體(polities)以及它們在「習慣法和代議制法律規定的實質性權利和義務。」換言之, 地景作為一種土地的表現方式,由土地之上生活的人類因群聚而產生的政治形態,透過公 約、社會意識與過往生活經驗加以認定地景存在的意義。

Olwig 通過使用各種學科和自身對於地景的理解與詮釋,認定土地不單純只是指稱一個 地區的縮寫,而是法律和文化認同的紐帶(Olwig,1996)。但他又認為,對於當代地理學家而 言,若以文字進行地景的描述恐有不足之處,特別是針對法律、規約等文字意象 (Olwig,1996)。對此,為了提升自己的論述強度,Olwig 期望以實質性(substantive)為基 礎,當作一種觀察地景的方法。但何謂實質性?Olwig(1996)認為它是「真實而非表面」、「屬 於某事物的實質」,以及具有「創造和定義權利和義務」的法律意義。於此同時,Olwig 還將 地景看作一種「真實」(real)的現象,因為「真實」與「法律上的事物」有關,特別是針對「固定、永久或不動產」等型態的探討(Olwig,1996)。

根據上述觀點可知,Olwig 偏好一種具體存在的社會氛圍,以往的地景作為基礎的探討論調,多半流於現實之上形成一種打高空的窘境,因為沒有強而有力的語言文字的規範,縱使論點備受眾人肯定,但仍有不食人間煙火的可能存在。相反地,規約、公約或條文等準法律模式的出現,則讓各方在深究地景這件事情上能站穩腳步,同時成為 Olwig 的核心思想。

重要著作與觀點

Olwig 將研究視角寄託在一種真實的建構上,而這種真實是能被具象化、形式化、及語 言化的狀態。因此,Olwig 所理解的地景意涵,非但只是如何去觀看,或是如何去將地景具 體的描述,重點是人如何運用本能(例如語言、行動)去建立地景,這才是 Olwig 不斷關切的 議題,同時也反應在他往後的著作中。是乎,以下透過簡短概述 Olwig 較具代表性的著作,試圖將 Olwig 欲呈現的概念作出近一步 的闡述,也便於讀者更加了解 Olwig 思想的核心價值。

(1) 經典著作概述

《Nature’s Ideological Landscape : A Literary and Geographic Perspective on Its Development and Preservation on Denmark’s Jutland Heath》 (暫譯 : 自然的意識形態地景:從文學和地理的角度看其在丹麥日德蘭半島荒地的發展和保存)

《自然的意識形態地景》(圖片來源:https://www.amazon.com/Natures-Ideological-Landscape-Perspective-Preservation/dp/0367369710)

此書為 Olwig 的第一本著作,於 1984 年出版。內容講述了環境開發和自然保護兩者的共 同思想根源。Olwig 以歐洲、英國和美國的歷史經驗作為背景,探究丹麥的日德蘭半島荒地 如何成為對歐洲和美國有關地景使用政策,以及對於它的審視和批判。Olwig 從中發現了兩 項矛盾之處,其一為開發與保存之間的意識形態和實踐之間的衝突,其二是在介於科學、歷 史美學和娛樂動機之間的保護概念的意見相左。此書為 Olwig 將其撰寫的博士論文進行再次 的說明,基於他對 1750 年至今的日德蘭半島荒地的研究,將目光投注在丹麥如何從文學藝 術、經濟期刊、地形圖和政府報告,用以了解與闡述對該地區的認知。於此同時,Olwig 也 追溯了自然於現代概念之下的發展,並探討其思想含義和規劃後果。

《Landscape, Nature and the Body Politic : From Britain’s Renaissance to America’s New World》 (地景、自然與身體政治:從英國的文藝復興到美國的新世界暫譯)

《地景、自然與身體政治:從英國的文藝復興到美國的新世界》

(圖片來源:https://www.amazon.com/Landscape-Nature-Body-Politic-Renaissance/dp/0299174247)

本書為 Olwig 於 2010 年所出版的讀本。內文主要探討有關地景、自然和身體政治之間的 關係,講述著它們相互競爭但又相互交織的話語、起源和對社會的持久影響。Olwig 不改以 往從語言學切入的想法,他認為當人們使用地景、鄉村、風景、自然和國家等詞彙,並一直 持續至今日時,可以從兩方面進行分析。第一種意義是,土地為民族國家在其上構成的有形 和有界的地形;而第二種意義是,國家是由人民所組成,並通過時間和優先權建立。換言 之,Olwig 將地景建構的立場,預先劃設於政治運作之下,表明了地景的形成與民族、國 家、政治等意象脫離不了關係。因此,Olwig 對上述諸多詞藻進行深入的探索,他希望透過 對這項議題釐清,替地理、文學、戲劇、歷史、政治學、法學和環境研究領域開闢了新的思 路。

這本書最有趣的地方,體現在它的封面圖樣,其採用 Thomas Hobbes(以下簡稱 Hobbes) 的《利維坦》6(Leviathan)封面的上半段。這種呈現方式似乎是在與 Hobbes 進行對話,巧 合的是,Olwig 主張的規約、法律、民族等思維去解釋地景,與 Hobbes 所提出的想法,即認為政府、公權力、法律規章是無所不在的,國家是人們為了遵守「自然法」而訂立契約所形成的,是一部人造的機器人,當君主可以履行該契約所約定的保證人民安全的職責時,人民 應該對君主完全忠誠。於此同時,Hobbes 認為人在自然狀態中是侵略者,基於這個推理讓 Hobbes 有了頭緒,他最終認為政府要強大、法律要嚴格、執行要有力,才能避免人類心中的 狼性的爆發。

《正義、權力與政治地景》(暫譯)

《正義、權力與政治地景》(圖片來源:https://www.routledge.com/Justice-Power-and-the-Political-Landscape/Olwig-Mitchell/p/book/9780415483049)

 《正義、權力與政治地景》(圖片來源:https://www.routledge.com/Justice-Power-and-the-Political-Landscape/Olwig-Mitchell/p/book/9780415483049)

這本書同樣是在地景概念上進行描繪,Olwig 與當今地理學大師 Mitchell 共同書寫,在 政治、權力與正義的角度下詮釋地景的另一面。根據書本摘要的介紹可知,地景這件事,於 現在社會以一種新的方式被眾人所探討,也就是說,人們除了運用傳統的看地景來理解地景 之外,更添加了許多不同的方式進行地景的解構,透過人們對正義、權力和政治地景的興趣 日益增加,顯現出地景本質的變化是巨大的。書本摘要中,引用了 Lionella Scazzosi 對於地景詞彙的解釋,他認為:「『地景』一詞 所展現的語意,已經變得比視野(view)或全景(panorama)所呈現出的含義更加廣泛。該詞彙 直至 20 世紀中葉,許多國家都以此創建出對於環境保護相關的法律或政策。然而,在近年來的環保鬥爭運動中,有關環境或自然的含義則常常受到限制。」這個現象體現於新的《歐洲地景公約》中,該公約的內容是:「『地景』是指人們所感知的區域。」在這種社會政治背景 下,要考慮到權力的作用和正義的重要性,換言之,在將地景塑造為具有文化和環境影響的 實踐和表演領域時,政治的力量與權力的展現是需要特別注意的面向。

理論於地景研究中的探討意義與貢獻

在閱讀 Olwig 的相關文章可以發現,公約(convention)8與共域(commons)兩大主軸離不 開他的主要論述。公約(convention)概念貫穿 Olwig 在闡述地景如何被建構、被形塑或被制 約的過程。Olwig 於此希冀透過人類不斷的日常實踐,去完成對於地景的認知與理解,他援 引歐洲地景公約內容說明地景之所以能被看見、理解,乃是因為其屬於一種動態的過程。 Olwig(2007)認為地景能夠分成兩種解釋層面,一方面為人所感知的區域;另一方面則為自然 與人相互作用的結果。回應前述的公約概念,Olwig 將其視為文化與自然兩者的總和,前者 是由人所建構,後者則是最初的地貌。而這種概念的詮釋並非死板不變,它可以被眾人自由 地解釋,成為人類實踐和感知領域的方法之一。

基於上述對於地景的理解,居於地景內部的人類便因此顯得格外重要,不僅能成為地景 產生的關鍵,更為地景提供存在於空間社會的證明。Olwig(2007)認為有關地景維護行動必須由下而上的參與,與傳統硬性法規或各種計畫的由上而下形成對比,Olwig 更在乎的是人們該如何去與己身周遭的地景產生連結,他以《歐洲地景公約》(《The European Landscape Convention》)為例,認為這項規範及是公約概念的社會實踐,是一種連接公眾與地景之間的 媒介。

Olwig 所運用且支持的理論框架,偏向以實體的、具規範性的、共感經驗的方式呈現。 比起以往要教導眾人如何去觀看地景,他更注重是先要如何去詮釋地景,以自身的感受與生 活經驗作為基礎的理解模式,對於 Olwig 在提出己身對於地景這件事情的觀點來說,意義重 大且富含個人的獨特性。

後記:如果 Olwig 到了台灣……

我國國土計畫法於 2016 年 5 月 1 日開始實施,並於施行後兩年內擬定全國國土計畫,中央 主管機關應於 2018 年 4 月 30 日公告實施。法規政策實施迄今已逾近五年之時,做為我國最 新的國土規劃機制,國土計畫法展現出對於土地發展的通盤檢討特性。相較起以往只注重在 狹義的土地範疇,海洋區域首次被正式地納入國土發展的脈絡中,顯現出我國對於土地概念 的想法已產生轉向。

然而,國土計畫的制定仍未脫離以上位者作為觀看的視角。本文之意,並非指責國土計 畫的完整性與正當性,而是探求從他者的角度評析國土的重要性。深究 Olwig 的諸多文章與 理論,不難發現土地或地景的生成,人與自然為最重要的元素,二者是不可被忽略的存在, 在一種循環的機制底下展現出何以稱為某處的原因。當然,國土計畫法為因應以公民為主體 的政策體系,於第 6 條第 10 款中表明,國土規劃應力求民眾參與多元化及資訊公開化,但要 如何進行參與,以及公民該如何進入參與系統等相關流程,卻無詳實地記載於該篇或相關法 規內文中。雖說,公民參與是由社會內部所醞釀而成的實體行動,但倘若無上位者的引領, 或是議題製造者地大肆倡議,將公民參與以僵固化的形式訂立於法規條文中,恐落入以往紙 上談兵的窠臼。

假以時日,Olwig 親自造訪台灣,伴隨著他在台灣的城鄉空間行走,該如何與其討論我 國現行國土計畫法,他會給出甚麼樣的建議呢?這件事情你我都不得而知,也無法窺探 Olwig內心的真實的想法。但筆者認為,依循 Olwig 的理論框架與思想邏輯而論,主要核心仍圍繞在公民對於空間地景的集體認同與記憶。總體而言,Olwig 在地景議題上的貢獻,體現在公 約、法律、共域等概念的建構,雖然,他所提倡的概念在台灣學界仍不顯著,卻是當今台灣 社會在推動相關政策不可或缺的因素。因此,Olwig 的地景概念,從實體空間到文字法規的 流動,是值得地理學界的同學們更深入地了解。